初恋再现之约定

mingyuxin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    十三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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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d; ]" V* V  n% V. F) j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6 w" K+ }/ T, w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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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. B  ]4 s( {8 j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: [) U5 t. E2 O2 ?% Y2 M9 b& S2 Q) r/ E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! S! X% `# ]# H! j4 S8 {; d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
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# M$ X& M7 f% f6 ?& ?; u0 m' Y- ]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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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- t0 ]1 Q) f9 c' x  ?  p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$ h2 d( T- r, d" i; M6 X8 k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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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s  w3 E" f) c9 I, I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, f6 M3 m$ _" p1 z! u  E- v5 O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) ~) X& ?3 _9 H' L) K6 r# n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( B5 m* R* O/ n% ]5 ?. e# y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
3 ]) @. y1 G. L, W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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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$ v/ {: ?% _' T2 A- n, P, F# S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  P8 b' u7 G, x0 e" v  K1 @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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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- O# R% `$ K4 H7 f% ^- X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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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" p0 w6 Y2 i3 k( h9 f; q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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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D+ a# s8 x3 S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" x2 ?- s% n  N$ w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6 t8 l9 o3 }' d- }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  {* P& J( W5 _" e8 Q* b6 \  q) P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2 F/ ~: @0 n$ {" Q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! |# L2 X# Q1 {! W0 s! G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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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N5 T; z+ ~- Z8 I: D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) }2 w- C. _+ I% d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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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]/ v' K) ~* ]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2 b* x* z8 r3 V  ~  q1 p8 x  R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$ V$ |, m8 g  c% X0 U& N5 ]/ X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. d) p. Z& g9 }" y5 @: X! y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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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; o6 y( S# o$ W; l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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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8 E5 Q* s4 p9 X( z4 ^% v: j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4 ~! C/ [' v2 p+ [8 F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
0 _' V% q4 @1 h8 u; j! v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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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j' ^( ^7 j2 O' I1 d8 y: s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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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]7 q2 ?& \8 \' l- W) U( L4 a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% ^" I: d) W! ]' W5 Y" L" u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* E" e, D& [# K- B% f' ]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3 [, x  Y" J# {; S1 u9 u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1 b- U! F$ h! H4 Z9 m+ j( }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
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6 y+ K7 I4 L7 Y# {1 M; y1 ?' Q( C  S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$ B: |% t5 ?+ O- H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* V. |; Q9 g( l, \& \: p0 ?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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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9 I7 s' a1 E' C3 ^# z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
# V4 p0 B* G$ [( f7 e' r* }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/ r; A8 M' J- F) b3 V+ X1 Y" W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
* M, f6 M( m2 C7 G' @. b# ]8 d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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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]' v* T# Q& P) B6 c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8 ?2 ~0 q  H- R. G! L: Q1 Q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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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) u; q% [1 z& J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
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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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G& x- A5 r% n) m7 I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  p1 @+ j9 [  k# l/ o4 E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4 n+ @- K' k  V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6 F8 X' U6 u% D7 b- R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) m$ Z# s2 y* i# Z1 f5 M! K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' W' i. F1 ]- h0 `- {/ \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
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$ c' g, D. c. ^$ c& D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7 y0 M( x$ @: U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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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6 d2 e* E# d7 `6 y5 s2 _7 a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: J( N2 V. E! t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- F, Y! v5 k. j" D& D4 j6 h* m/ m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9 z; P) C9 A; A# L& o. {# M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; e6 L8 [6 g( B$ _/ B4 K+ ?2 h9 u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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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y3 [$ @0 B* j6 C8 D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& I% v$ B( ?& Q5 M/ x9 |: E# y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, j; U4 {5 s3 ^远远看着他。

! W  r) k, V& {  v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
& w; a5 i3 n7 L& i1 c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5 ^2 g5 @; B/ W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% y5 L# `2 D' }2 s3 g: t5 h6 \; z. F: B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0 H2 r; }2 W# v$ W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4 E- G0 C  O. \5 \( j# d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/ N  P1 s4 H  o" b3 W& d7 f9 m4 A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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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`  a( E: R7 I$ n) p% d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0 R5 N- x& {, ?# |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( R# ?$ M. C) @; |* {! M% O( J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* t# t# }8 ^; V0 m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
+ H2 y7 O6 k: H! \- A- ~6 f9 O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
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; S) Z. l, [* a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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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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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O. G% _3 i3 v4 J) x5 y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0 f3 G9 [1 D$ B2 @) a$ t/ g* A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' a6 ^+ o6 t7 {% n" {  q/ Z些絮叨。

  B9 S" W. Z! y( P* z/ U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. t* [5 S* w2 b0 m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- f+ E. G* a: w0 ]" }' S- P2 \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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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
9 O5 l( t$ V; W+ _3 `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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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_/ e: t3 m4 F8 V+ q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" A$ ~6 T$ ~( E' p$ ?2 G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0 W: I1 V, w  M" L$ P5 u& j# [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- v1 e9 G% V9 u' A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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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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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3 @. L* ^3 \  L! P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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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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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# t" h7 W* D( W$ q# Z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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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`" u# J+ Q7 D( ]9 `7 l0 {. K$ t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
9 E# s; t' o6 Y* ^/ Y" t0 B& u/ n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: }9 h# ~% _8 K- j  D7 p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% {. m* m3 b4 W% I# d+ a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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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{% q5 O8 t7 a" ^- Y- e$ _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0 O7 k  I$ [1 F& u8 N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/ e' @2 z8 L/ R6 I  o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" o7 B  H; o& S+ n条斯理回道。

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* H3 @+ |4 Q6 P' V& `, H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/ c) [/ Z5 u) Y8 c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4 d; J+ ?1 F4 S/ |9 w2 o( u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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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k5 @  {5 s0 B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
( v% J/ Z6 b+ y0 w, E. y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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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: p: |) n% C- t2 s( ~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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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r+ a2 E9 v' `8 @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+ I5 \" h. |; g6 ~6 }5 h; z7 P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2 T3 v+ \8 A2 B, k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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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e) D+ a8 B1 @2 x1 R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6 e2 ^( u5 g% z9 j3 X% k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刻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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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- }; c6 _$ Y% d/ z) W% l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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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`6 ]# d; H  m8 b% f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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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
. Z% P) @8 i7 N) m; o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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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7 t6 T0 c; G& @* n5 i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* s( K& \0 k. R& D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
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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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I/ \! W" ]6 v9 E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; ]9 {" r+ w6 \  A救济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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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s1 B: O1 i; n% J7 z: S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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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q/ W- T' Z3 g9 P) E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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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! d1 ]( `% k( g' [6 I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$ ^+ e8 C  P: l; d2 w/ l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5 f3 G7 P4 ]* t/ ]2 \. x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2 }' C+ O  ?* C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
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
' b* I3 R5 [. D& S/ N; s# i: F$ P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+ E  X* Y. p4 ]# M妹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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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f3 ?! q9 X& K9 B5 S+ d0 ]3 `  i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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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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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U: k4 J$ E) b, D: L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3 Y! K7 J' Z, T9 T- z/ r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' I6 A7 G" b2 O- j8 h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( ~) W% W( n/ p- C- ~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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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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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我也不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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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n( C' B. q5 ~+ a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7 S$ c: n$ s) N& G* I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7 Y+ L, B6 i  C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( n; t  ?" k+ ?, A2 i% Y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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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?7 \% S' @2 |# h; w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    现在

1 D3 _1 a2 m& f" `4 ?5 O3 F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% ?3 G& |( u3 o2 G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+ e5 m1 L2 i- T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$ ~; j! b% {+ U' N. r: ~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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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6 h5 Z/ ~9 w7 o0 f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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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]3 S% H! T6 u7 i    “滚远！”

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1 X: O$ J6 J( L) u  U; s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! X3 B$ j2 \3 T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& G- {6 ^, T. x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  E, G' u' U5 c0 s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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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O% i" z  |( _- z; v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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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\" k, p6 p2 Q. |, c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
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+ ^7 [& B4 ]  h( X: C8 p9 I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0 [% ~* W/ |; I8 h; ^; u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. [4 }9 U" Z4 o0 u( T# e  t. R5 E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; g2 A* J4 ~1 l; o  a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$ J- N$ |& @5 f; x- N
6 `& D) ?, K1 o) X% e" T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; `3 `# X; Q3 |6 R3 r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
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
+ K. t1 v# V" [$ }4 Y9 O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% i. r/ e# U: t! M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8 e1 N/ R: ?/ g: E' B
: C/ W, E' {# g, R9 V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% |# D0 F4 [* X- x- s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0 Q( z9 \* r$ l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0 c- u8 y- P1 B1 H! z
+ W; P0 N. V7 z' x' u* d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4 n* V' q6 J1 ]( C$ H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5 C0 u  u. c. G. }+ ^$ S/ l( b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
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
( L. v4 \% ^0 e" A' Z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
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不用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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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" \' l. e* T0 b3 Q+ Y% z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6 C4 @: u5 Y9 f' P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/ L7 M. l+ e3 W9 E; k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4 d3 u6 d# f4 p7 }4 |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7 Y. P+ @+ N6 p& `4 ]' M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* A" A/ ?7 `  ^) O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  d' X# g5 W  P, N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
6 H- @9 G3 s% u2 i7 a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6 Y* N5 L; n7 I# n5 z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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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J* A* K. w/ `! l! Z. a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$ i) s+ y( J6 L% u7 X. l. w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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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4 f' Y4 M  ^" x& \1 Y* D. ^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
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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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v( J7 r& [% D" |- O: j1 R4 m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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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Z! O, Y" ^; u' l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
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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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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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0 F5 k  z( z) m* H5 r2 g3 `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" v4 N$ T' d$ _) m; I" B+ C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
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
0 h. ~* I: Y; |# G8 E  D3 l2 U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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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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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
% k, P/ e: f- M8 T" N( o6 q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+ n7 W, n8 y4 ]4 v' V' f, x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' O6 @* T, i% g' K5 H8 l0 u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* O( [& y( R; ~+ K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  w# j% V6 o' O* T' w  o! Y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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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S* r) W# K& i3 i" p8 S" r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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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& X* |$ |- B1 [3 V+ O* o; i0 b- j0 k6 Z  M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* z+ k5 W$ X+ [+ J. @/ Y8 \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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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8 s2 T2 Z0 r" G0 X) @8 d1 ?5 L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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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Q5 a; b  e2 I! ^( d0 D  z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* ^. z1 G; _# @1 V  j" `. i1 s3 o6 n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, \% Q8 c8 P. F. v/ k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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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  p2 _8 a9 x: Z% [2 g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' |7 \( {+ i( b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+ ]9 R9 Z  M0 Q. C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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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- Y- _3 h( Y8 j( t6 c$ u9 Q+ K* S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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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3 p- M" u& }( Q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* @8 [3 ^  B4 _! n( v# [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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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t" ]- o! |+ K0 \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( w! l3 L9 l5 t9 Y2 }8 d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/ ^! N( I2 y+ r$ \4 }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& W4 Z$ E9 Q4 A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7 R8 s  o! @' F* {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) _' [6 u* p% r5 K+ ?1 p) x: N' }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$ |9 L' F/ V  j6 l& O' O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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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) n: X2 e. H1 c' i% i" C0 _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
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/ P5 S( I! |- I' V$ n3 k& L    十二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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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/ x" R; d+ H$ W$ j3 p' b7 z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
' j& y- G7 [# Z% k) i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, T- Q3 y% i3 Q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0 g) E( K) t  H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, M2 B5 l# O6 H0 H" c9 e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
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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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' u1 r& P! q  G: ~# g+ e3 i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# x! m0 a# E0 N6 ?2 E* r, B1 ^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
6 d2 D8 b; ~6 Z$ [$ F3 Z/ [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6 p3 k5 ]' X6 S( y4 c. k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) P5 R7 Q+ [8 ?) x6 s* M4 \6 |: }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8 U  n: @7 Z5 \1 j- ~6 h. h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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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( D0 m  k6 H/ n; Q- i# ?; |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# c: i' \, w+ T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: n4 ?2 L6 W* a. F. |4 K( f7 d& R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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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z3 D, S" @$ M) m* q+ q( l+ _2 o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: q3 Y, s2 @( r/ r, I3 [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! N3 X1 X2 l# W# w* v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# M4 `9 M* J" y6 _/ W1 O" x+ `: n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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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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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T" Q2 E9 v/ I3 _: p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# o3 J0 X' q5 L- L; A- |$ U' p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" @. ]. h" v# H; K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) }2 m5 E% A0 ~' ~0 [2 E! c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
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+ ?/ T" i% w' ~' E1 S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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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9 r; d# t6 I. I0 m6 D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' r) ]( ?0 z# K' E7 q/ t+ }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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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W( A0 H+ Y* ^8 c! r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3 f  ]  O( T! v3 j& ]9 c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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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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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) P1 Q: s# ?# z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
1 l: x7 F# x# {! s9 Y3 E3 K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: d% L  l- F4 y$ ?' l! p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$ T: W, C$ B8 R- F3 j6 R  p
1 {# D9 h6 T. ~9 m; t# }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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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M8 P1 g" |3 {, j5 y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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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  K8 |$ O6 N" x& ]" \$ A飞速逃离。

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# {8 [( K$ V& a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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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u9 k  C% H. D/ t* W2 o) F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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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
% |' B1 u6 A1 U, I% U0 q/ E( _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
) L" E8 Q3 [3 U. D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* c8 |  H6 U& B1 ^3 |" G8 |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
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/ s% h/ J0 V( v" u7 Z快的眼神。

0 S0 W% j, F, {! e7 x, c$ B3 ?/ f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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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0 y4 q  U! v* K$ v5 n' Q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$ S8 ]2 J& z2 K( y! O. `- L+ \  s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7 V9 u' k7 ^2 P  y0 d6 B2 b9 D4 }+ E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9 d0 b2 c  w* \$ j8 p. b; K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/ \  ]- a6 D6 a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; f  S& W; t2 |6 H, i* L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5 A7 A- h* ]1 T' r+ e# M2 E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( q# [/ ~; v3 ]0 P! d# Q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& J) f4 z" f6 J8 l/ v- Y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/ Z- m7 E' B5 V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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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1 ^2 s7 U; j. J) a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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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o. @4 S& u# ~, U& ]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" ?# V: l' Q! d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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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" H( K+ [! I2 p5 L7 Q; W# E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0 @+ B5 e) @0 v( s1 a
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$ H1 R; R% N! P  j5 q冷峻吓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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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7 _8 ^; P% w" k2 r0 E些脸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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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]$ `. i* ~& t# W" u$ R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
/ d( R, T% e* Y2 J4 b+ x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$ [0 v) w3 J0 a) r' X) `0 \0 }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
+ m" h7 O- s) y1 L- L/ \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) ]. z$ y, b0 j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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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. N( m+ x8 y; i! m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) R$ j! v: r) i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
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5 U2 l5 }* U6 {9 s! ~7 o
, I: ?+ ^0 {9 f% k8 u( Y! @2 E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" o4 j8 v) ?) q, c8 B5 `. ~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6 j9 @' Z/ B9 D  l0 w9 ?
$ t  ]. F0 K4 [! Y2 {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  K% R8 F. W" [& y1 o; {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* h" T+ x3 {/ k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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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: ^( w3 v$ i: ~& U7 w1 e/ E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* l% b3 a" y. e+ _$ u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$ T/ Z7 T9 S# ~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
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  e7 Q, g) Z% f% a8 Z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3 |& B' V0 W7 K5 \; X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" L! @. Z* a8 \3 ?/ n; ^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
0 t$ u* b/ b2 H3 U9 H. @* q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6 d' _- c6 `8 D& Q8 y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& m+ k, b$ [# V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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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F, `5 j3 L& t( ?6 q& [6 y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“你说什么？”
% b, k' C+ u8 k% D4 _! x% C
4 o! W2 _" `- k% G$ E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# N) s& m! @! x* [
# r; {8 L1 B0 F. k; P. ?# Z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
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
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  E( ~; s6 U  z! E
: ~- o1 x1 L$ I+ B7 [2 V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+ m" f+ |' x/ f" v  _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; Q% y, U! A4 d1 `" x/ \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4 I' `/ T0 `7 r- P是难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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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0 u8 J, q9 o" G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5 P4 Y; u6 f- w, Y8 ?# o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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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o( g/ o0 _. z1 {; I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断联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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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[  F' Y' \: s# P% K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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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. c# J: B4 f5 I7 J8 [" B    七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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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5 A5 ~! A( q" u5 z/ ~7 H7 a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& J7 e2 a7 W) m) Q  ]0 a; Z6 u1 E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$ V( W, B3 v* \2 J# R$ [* {1 R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- U! E9 W& g' ?1 L和沉稳。

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6 }' q  u& p/ S7 {% k' E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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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a. e/ n; |& i0 V, M9 e# s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了一声。

4 h- F' r) Y7 W$ I3 T# h3 j8 t' e! Y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$ V/ ^5 \/ b3 T, U5 m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  h; n7 V) z8 g$ T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" f4 q  x9 a# A& u/ J9 y/ t8 Q: R
/ o" r0 e$ {0 }& |/ M. B! N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! }* ~5 K( \  T7 y# I1 T6 F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
1 r( `% M+ f  w  i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- w% F5 d8 |6 ?& \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1 C0 ]/ Q) P! A
' f/ V/ G7 t/ S& P. [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& ^& Z+ ~& i  p* b3 L2 f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
5 _! N) ]: `8 W& e! P. f% I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0 ]2 p! q5 x3 n; h$ P5 `& X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; c5 Y3 k8 F% p/ m  l0 m' K- _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4 P5 c* W& K) u- q8 |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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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9 v( {5 m0 @  H! E/ }  _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9 N; E5 i6 {- X$ y% k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
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$ {0 y4 ~: l3 ^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( ?5 Q/ B8 _% B' M1 C4 P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/ h9 L. I: l* h/ o2 R7 \9 p; A: j7 U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; U  D- U- \6 i4 G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8 b. I& M) q, l" u6 |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! b, q% i8 D. w- f& j9 G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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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
! _% v9 ^; m3 y/ l( ^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8 f) s* F+ W8 b0 b" b  k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
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# o$ I5 T3 P. ]* X  c8 e. X. ?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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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Y4 }' z5 l8 Y. W( a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
; w' H3 [6 e% o1 A7 p8 _* x  W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8 h* \' W% C% c& y" s6 p3 X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; V" a7 Z+ }% P& D4 x( S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8 _$ F- G, A& f8 ~8 S1 ~% s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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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4 R5 r% G" O! d; l5 {, @0 v  W2 z, t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5 ]* U( T# X: |7 w* t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& f7 m( l! d9 z* g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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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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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
' P6 L9 B0 @- M+ p  ?) D: K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: Z1 ]7 I" ]8 @( `" {, G7 |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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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
" L/ h/ _' |, I: q: q. |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6 Q' S1 j9 T4 m. Z0 y$ o% T4 V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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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7 l; [3 z3 B& H5 r5 }4 D8 Y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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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$ S0 f& T+ `, x1 ^4 u- d6 _赏他两个耳光。

* o3 U+ u5 d+ l0 O% u, i2 U' J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$ Y4 F5 o, C4 C9 B! ?1 J, u! d) D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: O, U( j7 S; \( }' j8 H( N- M7 S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3 @6 Q0 G6 n* }+ r4 H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* Z! e9 R+ C& Q! ]2 i+ z1 H: w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# V0 x7 w& l: ~/ {
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6 C0 o$ V" X' T0 f. Z2 }# u: [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& s" C% U" x* D3 P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0 T5 z( p% ^) q0 H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
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) W/ M2 ]! Y0 P4 O) g$ D7 p* f9 d1 Z, P嗄，眼神黝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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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d, l! z2 P( H* Z+ G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8 ?6 B$ ?9 ?7 ~% v4 d4 s- |
- y$ Y0 j; p8 Q+ O# Y% A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
) m+ T: U" n/ i# |- ~& {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4 ^+ G7 b6 U) Z9 G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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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6 y! J- d+ u, d! w; @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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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. f7 Y1 ^' m4 {% Z0 G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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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' |+ ~1 h" A! f. @1 n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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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C& F- I5 Z/ J7 k7 I& }4 j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! O2 F, C' R) C% X2 l8 p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% S  e  D) ?! `/ h" R+ ?- J  f9 ]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! P* S* w% {1 h
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! p4 E* V3 Q5 [$ u, H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  H: Z* L" T2 ^7 I' Q来。

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5 B4 x. z: y: Q# q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3 X0 s* M) N1 a+ I9 |9 h3 c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% x! ]* i4 U5 F8 R! M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+ V1 }( t! v; G+ C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- @' w' {$ N. `. `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. P8 A; d3 E3 i0 _$ I: |3 q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1 k* E9 ~, |, K3 [" N2 X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. e( A, V+ P, v' N4 C1 o% B
# n! P2 b( O, L! _  V1 r9 _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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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% R  V) b3 C6 \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7 Y7 s- J# Y! a6 @  M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9 J3 _! S: n6 O
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4 u/ T, |) w' J- ]3 f8 q$ \6 x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
) P$ Q# n4 f- j% H# ]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% ^& y1 w2 V& B1 \4 B! o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# {% m* S. ^, ^4 Y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' i: N4 |" _+ d/ D) g+ M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
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% I' ^/ l& `, ^9 U) G2 Y
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8 ]$ ^* r2 o3 ]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1 o+ q+ o  H1 D$ I2 W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8 f* e. f. a5 z# _0 |' X化。

4 O/ d, q# R8 g7 ^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' S; D4 y2 l, t! j4 M0 q了。”

4 O/ X4 N3 O5 ~4 ^) b$ k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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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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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是处女么？”

0 t. u8 B3 T+ V4 L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
6 O/ t( ?. ?  u  T/ y& M" S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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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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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m1 e; t% a! F, L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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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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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# q7 }! y) o) b* f7 n0 V& h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( C  P7 E( y; M! R    他是白痴。

) o# L- i/ G( t% C6 w& S" G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1 E, H7 f5 @& ~) b2 k+ f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9 n# |+ I# C. y4 _$ i  T  l9 S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
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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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~  b" y! |% v9 i2 n- r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8 ^" `7 a0 h+ I4 a% y0 ?5 N2 V5 Z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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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x6 x: z- G' q; v8 R2 K8 ~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1 M: q: J1 Z, p9 K7 s6 A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! z+ ?4 j: ?& J* ~& N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
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. v! ]; O; @# I( t% v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; j5 y! ]. o: q" s) F  q4 }8 W# W) c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- X, E8 T! H0 H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# A  y, O5 w7 V7 y' O
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  H+ }- H* v' R# E% d9 N操你。”
  c: }$ x; K8 k# u$ }$ W
! H( d* m4 y& v0 ^8 L) b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1 B+ ]9 g! a2 {1 _/ W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
7 U7 g, \7 {8 W8 z* G. G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
6 i. N6 o6 b, J( `1 O0 y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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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G0 @' f/ d+ G. P* O2 q" s, n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5 \" C8 s- Q/ W+ u9 [; z己的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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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6 O! }+ R5 }+ I, L; T9 n% \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4 E1 U' U1 N- T9 T7 [9 N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% T+ t/ o6 P4 ^- ~0 L9 V8 m8 @" \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5 r8 F" p2 |4 m6 Z% p百计取悦她。

7 V% g/ Q# a" `7 O9 B6 k4 x- E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' z4 {' o$ P, s0 A% d! H. B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9 ~3 |2 G4 A7 u* F/ U' J" o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. o- n8 s5 d' c& q) D+ x  o滑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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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o( I) G# g/ f- _9 g9 t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; V7 E5 H% Q3 t$ Z% G1 U. C! b! Q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% b& U# L0 O2 C) `, u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' D( P$ z  z' r: {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/ }3 o' S- D9 C# T' u( K6 U: j" r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+ d: y' F( `; e' j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7 Z/ o' Q' l: p4 p$ ^
' a9 v9 G. g/ n0 _; R' @8 t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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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W7 J" c# u# N& Q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7 d' a3 b$ B0 [' c, R# ~4 \3 n1 O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得更大了。

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
6 b) z) P! e( q3 A+ [) Z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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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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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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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- q! F1 a, q/ q( R6 W) F- v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+ m5 P& t2 @% g! _/ x' B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! [/ I0 T( ^; U2 a! S- s! ~/ e/ I8 g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& Z- j9 f/ J' F8 c- \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: i$ F" N( G7 {) F" O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; p0 ?& x- f' Z$ j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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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a2 D7 _* r! k! _; x7 J3 ?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# K6 u3 ^6 h0 N3 s$ ~# K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0 D( z8 R2 J9 R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
, N$ O, O! |# ^: E- C, h/ a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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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_/ G" t, L( Z0 ?8 R$ f; R    “还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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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5 ^7 M; P1 }4 O& h3 H" `$ t0 W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5 ~  P0 ^3 D- I- N2 y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1 {& H7 p' ?% ^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
2 ~% J' e( ~4 e* M4 E1 @# t" j/ B( p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6 g6 h: _  E$ Q/ B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/ V/ L! o1 v  w" B$ J+ D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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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  O! C) ?, \/ v# N1 M1 c) T6 w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的轻轻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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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+ ]4 b7 s5 @8 h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( P* b+ M4 s. e. l# V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1 Z9 X) C: e' J8 o: X* I# Z  r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) i" f5 P: X9 o6 A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& P/ i# g4 N. y+ H% K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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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m. x2 |' i  k: u( W5 ?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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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C1 x$ H4 [, V& |0 i/ c    “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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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m; s5 I# a+ X, d/ K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
3 m& Q- p/ e# l; r* r3 T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' B* }' W* s( K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$ G9 R& I% u$ e% d! K" Z0 `; E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3 h8 I8 }) }0 g+ C( ?9 s) e1 [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0 X3 ~  K3 z1 S7 P9 u. C
- t$ Y+ a/ |4 C" F: K5 m) R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
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# s5 c+ u' {: }2 G: d  L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* l7 k& q* v2 C. r' e# x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" n, ^) I: j6 `* F/ m; F3 E2 L
0 }1 S1 }. x4 w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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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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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_  x7 Y( T' _8 n  L! E8 R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; I8 z9 }: q0 C' X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
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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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1 u3 i' M2 m. b- s- I3 v
, n  V. |6 G0 O- {  n/ k" C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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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# b$ g/ s/ ?" S' Q& o0 a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
3 m/ B+ _: F/ K( ^" G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; @  @: f  Z* D% n0 |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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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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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q. L' e& C, _3 y$ K. T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, ]& _5 w, c& w. _& i# |. @2 j* j7 I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7 d8 I8 b( f# F& h. I! r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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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; o, z5 r1 `/ N0 a& a+ O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' l1 w$ S' A: [/ ]- D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* c) H, }5 z0 V7 G2 E' v' y: g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
6 k& K! s/ \& Y' D3 [# J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
. x4 R2 i& I( J- G% T- \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% c) y8 a/ M# U% R& o; W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* c  w7 B) Y1 z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- G8 @* D/ R9 m2 ?* e3 ?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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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% ~, x/ V5 t! J+ f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2 P8 _9 J: N% N; M- \! S6 i! f/ N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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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h/ ^  L, u- A. y4 Q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+ l# Y9 h, ]  h' [5 R8 v7 D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# B8 v/ [: T) r$ G5 ~# _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9 t% @& S7 @/ P0 W. @2 n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4 N+ ?& W& I6 f, f! ~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" @) Q: h8 y0 w; I* r$ d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+ z4 s# U2 t$ ~$ q0 y
. Z+ \( c" ^2 N- R2 L0 a+ k! Q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! V; t( W; U) r. X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% v$ `5 Y& O1 g5 b* G' Q! o/ R. u' a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! \  D6 L) Z7 {' O' V7 B% F- N3 j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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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0 _% R' `- ^) a5 V7 h+ _3 W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0 y7 i3 |  n8 ?5 r; M0 \了？”

: k" a7 b. l5 n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7 T) c1 r8 w7 w" i4 G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; g' ]. L5 A# Z- P# h. H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
7 u: j2 z" J. W: Y: x/ ?. K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) r5 p4 ~, A  l$ d7 e, P: T+ E. a' M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/ M% k# n* o* \2 {# C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- S' F0 v  w7 C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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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N  \) B% O+ v# u5 L$ O5 w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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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
0 C* S2 b1 B- g, }$ g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你打个招呼。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! Y$ b# c% C' b1 t9 g7 H6 q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
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0 u, T2 N& b6 c3 Q6 ^0 ^5 O8 B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0 |5 T, j# {. Z2 t: P  h* D解决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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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I3 {3 a6 M5 b% `3 s7 r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) g% P% E7 j$ D6 A' g4 t( t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% s( k/ q+ n' h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( A; @/ b# t+ r
! J& E/ Y9 h" w3 X; |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9 U6 `* @+ d( U* M+ I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/ b$ l( h, y: \) k2 [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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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, I6 q1 P- }; A+ y/ N$ T* [. h# Z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: o! Y0 Q% P$ Z' ~, k2 h/ h/ U" |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& S2 I6 A7 T& ]8 X- E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的家门。

: z9 R& k4 g) Y( O; ]" v9 T, n* Z' ]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1 M! s! i7 R0 K5 `* z8 N8 X" S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9 k4 `1 Z% S- T2 r' i9 [  y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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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N* e5 O% B, J, B: C2 C5 Z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- R/ V0 }0 a( j/ f6 B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! u/ S8 J" j* e2 b# X0 |  D- E$ w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- {2 y3 \! {& v4 _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
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4 M. I3 p* s0 `, x* Y7 D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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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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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2 G# C! n" |  H0 w2 u  L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4 O! _( I; B. f1 N" C8 S$ S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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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
. q: `5 O7 ~8 A% _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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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`9 V0 F4 E+ i. n1 q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
. d* z+ g' T* _& O/ q" y( t* V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- l# f" Q0 M) Q5 _2 q; a" @0 b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2 ~1 ^& D; ^5 T# c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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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b* T( W, V4 Y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. n& a( q% _8 _. h. g3 R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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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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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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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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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_3 E6 q' n( q  L& I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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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  e% q7 |. l4 v- E; w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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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所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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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J+ b: ]3 f0 E: j0 {9 ~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* W, h/ x3 M. M) r3 W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; H* @" O/ D& D, B" W7 p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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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X. g. ~7 a/ s5 f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. N/ l* z( C7 Q/ U& Y……”
  L3 S. C7 u2 M8 A  ?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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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w7 y5 [) z$ ^/ d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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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6 x4 ?  v9 G! N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& ]: J3 K. f: M1 c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
+ o+ {( D" m" d% s( x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+ D0 {; i3 J6 z2 V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" @. Z) p  b. Z8 G; H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+ N/ T) N; R; V) l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  k: K7 h  _1 n$ Z, F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  E8 Z* T/ q# x; a
6 x  J) ~% K; I# ]. J- A1 t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5 _+ L' O  o7 a5 J' X! D! J3 Q- F她的唇吻起来。

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' [" Q/ L% ?3 l% j+ T6 D" z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
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' W0 b6 I$ I, [, `3 k5 r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  w( L, I( s  [: G# w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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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: s2 x- d4 Y( N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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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9 k* _/ m, h( }) D3 t$ L7 n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5 I! ~( r; C+ `) [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0 M  M2 O* C8 q- P7 }" H+ O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( m# N8 Z4 L0 m+ ~/ f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$ E  |& Y( H7 N+ P9 N" Z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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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Q! S3 ~9 f8 d; W; y# H: A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6 p: z1 X: H& J, B# e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* J. U! P3 l: `: Q  P* S2 v# ~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. w8 |: A9 `* ?* r+ A- Y) r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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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% U+ q7 h- s; u# m7 I志，还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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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* T2 ?  a7 e# X  G6 k& `9 r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! h# u# v# J& l+ Q  Z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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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) [6 K0 u! D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4 ?6 E2 X' u+ I# `, k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7 j% a" l+ U2 q9 T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1 S9 s  C- \- c; O, T' A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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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G. b. k, s2 ]  t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6 C  F9 w  T7 Q6 n+ F" U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" Z% i# z2 }2 d$ T! z显露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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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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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. `1 W6 ?2 K/ v* Q  [被扔到一边。

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
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, ^4 g9 T. f# i4 C+ C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0 d% ^% n* ?) \, ^& A5 y5 h& E: c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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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V( Y0 a6 b' S! {- \3 N8 w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0 A# ]4 g5 B; t$ i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) F* N" C& _" P1 [' t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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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a. V/ m9 `+ `, m7 P) L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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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N5 g% P5 }$ b9 m3 i* x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# Q$ X# A3 I% h; W  Q" j# d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2 r+ j1 d3 i+ f/ S8 ^; n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( Y3 I3 m8 r( ~8 n# r点儿。

  L* ]; c* p" P# i1 X0 B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6 d8 S: F. e, o  Z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/ @$ |( X& C* V) N8 Z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5 }( ]! e1 T2 {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
3 G3 P: p9 n5 C7 H7 i* S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
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6 t2 T! ^' L; t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
" Z1 e# J# q7 k, T" N; I3 d- y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6 {% c- D( ~4 N- i7 v) t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3 O: w' y  ?5 E- c6 Y  G( J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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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v& @* _1 @) C+ f8 m& f9 |5 x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
5 K2 ~% M' R: s5 ~1 I6 F& f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; l, s- o& X( ^1 h0 z. T' X! X1 {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' c, V# `& ~$ X+ B3 ]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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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8 V  d9 K& x  D0 F) v& l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+ _, I) Z- |% B8 r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  V9 ?7 z: c; R, x$ _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2 u# Q5 ~! _. u
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$ x. L- [4 x" ]7 l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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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Q4 K6 B+ P4 \' c* }1 P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/ j6 Y+ T' C* c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8 F& q5 a3 r3 N7 Y0 X+ j9 c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4 k" t% J  R+ l) z+ B( ]2 L* w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3 @. v& |9 y) X- [+ c) x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1 d$ s1 V6 H- E$ O墙壁。

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* j4 V! D6 y# t) l$ v- I. d
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4 j# \* R% \+ f* y' W. e! @4 a8 W% o2 x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* I7 a& O! w$ O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- _" a  x$ E$ y" u( O7 A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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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U0 }3 j  O/ B' T4 V1 I0 `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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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& {# k' R+ P4 j2 c( A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8 D6 j; ?5 b8 p8 }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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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e% o' @3 n. ?! |' V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; R( o3 w' e: S2 B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3 W, N6 p8 ?- o+ i7 {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1 x: o: r$ d/ Q6 e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“你得走了。”

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  q2 O1 ~; E& R5 H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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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?' Z5 j( ~  q% T& _7 n. y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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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F9 T: S( k& l* K$ f- C5 _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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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g8 Q' {" y4 U( r5 C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
; f! }; _; x  h( ]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& f* K$ W( C3 N, H9 }! P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
7 \. A( J4 l- q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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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0 L$ m' {2 y& B' H) i! N有些尖锐。

) F9 i' Z) _  ~" s9 T6 N$ s; J& j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
1 g0 {9 ^4 R+ M6 }( m% a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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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[7 i  k. Q2 M9 C1 S5 G& N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8 g$ V4 }6 Q: A' r. t# r" s  c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' n2 {2 g: q% t7 e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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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x3 p" s( a" Z( U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0 M) e% U5 R3 k- e) K! W' b) {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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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; l  M+ S6 z% w  W$ i, O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2 J$ d( p: J, q$ s, ?2 l6 r) L; e: _
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# a8 G3 t/ a+ ^' U. f: c! i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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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4 v1 \( J! b* G* S" ?# m* Y/ C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
mingyuxin

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5 P) h+ n  H7 C4 H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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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( }7 X1 T9 b9 }! b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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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! g* ^# W( j4 e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2 ?; }- r& G1 a; k7 v3 ^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3 D9 b4 G6 Q/ l- |, U6 l* Q: A6 G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6 X/ k% e$ t* y) ^0 a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
: [1 U" y( A) s' Q! K9 e6 }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9 d1 g8 z: V7 [) d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0 J$ g5 I1 G9 h, A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( I: \1 e' x" S( a' o0 R& c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3 d( O* ~$ f: |9 @" S4 n9 M0 u4 v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# ^9 d! T2 t* L- ]* [7 G( P" \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6 T9 j: E. u' c% `) s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7 L2 S- W. h) D- v$ c  Z  o* A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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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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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. y9 k" f) W0 Y+ a; h9 m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2 l+ R+ m4 w  |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' O4 a$ u2 F  r0 c4 K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1 ~* H- z# y8 N/ m4 \
4 o1 G: r+ s* Z; C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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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% H% t3 s! J0 f  H/ F' g
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& e, D/ Y( Z3 T7 ?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8 H& q/ O+ \- ]" o: w" Y: g* k& W
, x3 \6 P6 Y5 x' h1 l# w5 l2 j' y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) ]% t) ?% ^. a2 x: |: H- ^' Y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# ?/ i- T+ }% V6 `- s. s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
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3 ~+ r5 K  d7 a" F* b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4 Q' ~' z( J0 W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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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
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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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h6 Z" _1 u* V- u9 E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+ X6 w- m6 u# c) D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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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9 z2 S2 d9 D' ?# ?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我明白。”

" r. ?* Z) n3 o) P! o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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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! U9 N: k; Q* V2 k/ C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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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
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下阻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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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说一遍。”
" C  }3 S" O3 I! e5 O# X  ?
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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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O6 G! M. U1 I0 A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- v' ~5 e3 m" W7 ~; O0 |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& G. f7 l- Q. k2 s! _3 @: c$ p9 l- d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1 {  E, {3 W7 L( g, `* T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4 l& @/ x1 |, o* m2 [& d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8 M. Z0 z; P  Q8 n9 M& q( t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
4 i$ Q6 r3 s2 V6 y# f' j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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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- W5 x. V% }3 T2 ?+ K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  {  r; x. r; G; x5 n6 @6 Z* s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* D5 d' p, w6 ~' p8 G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! _" C3 z/ q# ~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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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! \# E( \, Q( t4 g! T# }: t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/ _" _. K' r& G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
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: W! u' P' P2 B4 o9 @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
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. D" g& I3 r5 X
2 X6 D4 h; _! X( j3 _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3 I. e+ u" N3 q% o! h' w2 T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2 A& f. \4 B3 o4 C* C: L/ `" H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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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h6 N6 p7 Z! d3 m3 n- E% w0 W7 Y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1 }) I9 o  M% {2 w+ v1 g# B/ I! S; Y6 j9 [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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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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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# h" }# I* z2 Q( u0 p" i/ {6 u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/ ~$ P3 g& s; X7 j7 e6 c5 s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0 q6 p8 g+ R5 m% t! A" l+ h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6 b: [9 u# i+ H9 N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$ b& p3 H" l$ l# p0 `9 W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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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b( g+ e% N! N6 r5 O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( z, b! {& ?& t2 l, [& G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9 \* C+ i: n9 V5 r7 L8 [1 o4 d8 C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
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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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l  B2 }+ Z! A4 u; F% C4 N. \. e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5 s/ @; E6 O* s6 c! Z6 r) c$ G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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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
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
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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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) u' [. N3 B8 ]6 z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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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难临头多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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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. g( Z" d, `& `) H+ `& ?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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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
. Y. j6 @" _+ B* W: U$ m" d' p' I8 l+ H  w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2 i6 z# u* n2 T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/ D1 f0 h" Y# W0 G9 L! U4 H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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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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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气氛更加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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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D% s6 q3 L; B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0 z5 x- B' N$ N, U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2 @  e; M+ U2 S& ~3 J- R4 U
1 _) j$ s" L" c, n; _8 e6 C) Z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/ K! v# ]% }$ \: ^! E; B6 N6 Y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# m3 K# m3 N+ \3 W8 p
$ u# p+ Q' a: o( N3 t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( y; z; P( B+ ?7 K' k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2 F! X8 A; |. v; R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
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
" n  ]1 v9 a0 ^7 F; }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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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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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
0 a. y/ K( _# F0 k" m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8 {; |0 g3 H: E: G- m/ \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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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S6 ?4 T( q; k4 P2 g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人怎么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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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) P6 Z7 D; m3 b8 x( E6 T" U) x) V3 z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* D2 D, j6 `7 d; }* ~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$ T# T$ C: @2 O* i. j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7 O- l7 \0 n8 }0 R/ w+ c- p7 X& t# ~# {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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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e& f- W/ D0 W* c* i/ [5 _1 @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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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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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！”

: d7 w' z+ |. Y$ [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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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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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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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0 t0 t7 `" D0 N- l% M' e; Z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- V% t- f, u4 R- W的一切可能。

1 E/ o6 h7 _1 h/ |/ b9 c6 f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
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
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( J1 C( D6 F: x$ ?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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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/ Z# h+ ]0 `7 c% ?0 M3 e$ Z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, c3 `' N, |5 E0 `5 J  F3 S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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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|( P1 |# j) L* q0 F+ w, S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“我很抱歉。”

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9 Z8 o) s* T8 M& E6 J2 c5 @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别可大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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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`4 N# M2 I: U) J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  p. q7 t/ G& s! ^4 K价会很大。”

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: r1 {( @6 e% N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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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4 x' X$ z* J" ], J6 ?3 O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; p3 k/ I' W- |1 R/ ^: ?7 |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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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7 X- \' y* C' {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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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K( Y6 o; a; u' r, S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$ l. H3 G4 b# t$ C+ l; l/ {! J$ e$ T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, S* S8 ?. s* K: e2 e. h6 P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/ r; \5 p! i6 s+ k9 x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  _3 {) Z) g& b' @, C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. t8 A* s0 E( |$ z% ]+ V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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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4 N" q, D9 {" `/ ]5 C' B( y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+ g% a! ^. v; r, W  n' [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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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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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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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N0 e6 f, @" V3 S% R1 K/ Z9 f: O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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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T& z9 a9 [+ g- q) ?4 `  N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$ H! q$ |2 x7 }( i) f" o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% {. l& s% c0 _( [+ p: V5 I9 g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. }6 a) K' P! {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3 J# ]* `" G6 ^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
3 k  _' w2 t# r- e5 r" P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! [' B9 ~+ h* W6 Y% S. {/ y. M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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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m" I$ k3 x: a3 T4 z: y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8 g+ C/ f+ n& E1 h; B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
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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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' m! [  Z9 J2 E    一个月后

5 h# r# [+ Y4 X& u/ S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4 l- D9 l" i3 C' P9 m! t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8 X+ z) `# V8 A% M- h& |2 f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+ d  e7 J; W9 }  ~: @7 [2 F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5 J/ @/ O% m  m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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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w( i: A% C1 P. l  S4 x! L7 F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9 Z0 z: C2 q( p0 Y7 |0 q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) U0 a2 z- X) r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, p- v/ r: P5 R2 Z; V" ~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! v6 I1 H+ ?" f* I' _' A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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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4 Q2 P5 G0 x0 _3 o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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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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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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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! L; {. ]. o: A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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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6 e) M' L' i6 U2 ?: i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
4 x, ]1 a) T' d4 ?9 h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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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Y% r( `( Y9 V! D0 w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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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
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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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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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) F' b+ F  X: a& R* S2 v# V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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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f6 @  n1 a4 S; U6 f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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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D: s, o: N$ c0 p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4 g$ W3 G& G- I0 J/ w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$ f5 ]5 r; r: \* J& F7 b# L6 M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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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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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L6 M% b# J! d( k- \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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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T3 Q1 z' j. ?4 Q3 b3 |( g( w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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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+ X5 L$ z! S7 h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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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& ]8 n9 a4 D+ ]2 [1 p6 F: ~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4 _  ]8 A0 [, {; V4 H& N% {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8 Y# d9 t5 g# _9 P+ k3 u* ^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
/ r2 n0 k) I0 j  g  o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# Y( M& Q5 z9 g, q6 n$ e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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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D1 j; |0 H# h! e0 ?% }, z4 j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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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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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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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
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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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- y$ j, b: _# o# [1 z1 U; r3 G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! z+ q5 v# g6 V2 B. \5 c7 Y- _" ~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+ `1 e* x  v6 x1 w. ~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  X0 J8 y+ H8 E: O) o: P的话。”

* y5 ?& ^) J" {0 l1 ^  g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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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
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% k1 P1 G# O: z9 s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; T- @" T3 [( ?# u2 Y9 ~! a- g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6 I6 e% u8 H' K* D5 V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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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p- C! c" [' N) }( t  i* A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: n, W: ~9 w4 y6 d- F. L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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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% R5 w: Q8 J+ B8 {/ z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 B' Q# E0 G, k; z( T+ S& @+ U    ——完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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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